有病，得治（上）
又挖一个坑。保证三天内填完！雨村生活，瓶邪1v1，甜。求赞求留言。
“啥，你说啥？”我一个打挺坐直，瞪着面前老头子，春困都被他吓走了七七八八。
我没听错吧？他刚才说……
老头摸摸下颌修剪得相当有型的白胡子，慢条斯理地又说了一次：“夫人，老朽是说，族长肾阳虚。”
夫人你个大头。我很想把竹椅子的扶手拆下来当武器暴打他一顿，不过现在不是时候。
“你说小哥，他，肾……阳虚？你确定？”我匆匆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闷油瓶，他低着头，正把因为诊脉需要而往上折了几折的卫衣袖子往下撸，看不清脸色。
是个男人都会在意自己肾虚这种事，这可是关系到面子问题。在自己男朋友面前被说“肾虚”，难怪饶是闷油瓶，都有点不容易被发现的窘迫。当然据我观察，闷油瓶他不可能虚，全世界男人都虚他也不会虚。天天往山里跑，几十公里的路三小时来回，每次都搬回来一大堆山里的笋子、菇子、鱼喂饱我和胖子，这么有活力的一个小伙子，哪里像肾虚。何况他每天夜里和我对战战迹彪炳……想到昨晚刚被他把我整个人挂在手肘上站着干晕了，我脸突然有点热。
“咳咳咳。既然这样，神医，您说说你们族长这病，怎么来的？”胖子响亮地咳嗽一下，成功地唤回我的注意力。
神医张来乐神色凝重地看着将信将疑的我们说：“族长毕生为家族劳心劳力，思虑过多，辛劳过甚。况且长年下地，地底下素来阴寒湿滞，斜毒淤积体内不散，落下病根。伤于寒，失于养，乃至于此。”
话说得有道理。我看这老头一脸高深莫测，配上满脸褶子和银白长胡子，的确有几分神医风采。就是身上穿的衣服实在不像话，下面一条玫瑰色丝绒九分紧身长裤，上身里头是一件格瓦拉大头破洞T恤，外头罩一件超大尺码的绣玫瑰花黑皮衣，脑袋上还架着一副比黑眼镜的墨镜还要夸张的蛤蟆镜。这要不是张海客信誓旦旦说这是他们家里在美帝游学了好几十年、今年回国探亲顺道来拜见族长的中医巨擘，而小哥也没否认的话，我还真以为他是哪里来的朋克老疯子。
来都来了，自然不要浪费资源，他刚才给我们仨都仔细号了平安脉，我和胖子都没啥大毛病，偏偏小哥这儿出了问题。
“那您看，该怎么治？”我瞅瞅貌似镇定的闷油瓶，往前靠了靠。事关闷油瓶的健康，我没办法不认真对待。张来乐搔搔后脑的小脏辫，先起身向闷油瓶欠身小心翼翼说：“族长，容老朽给您写个药方？”闷油瓶憋了半天才点个头，这老家伙就坐下，吩咐说：“笔墨。”
当下就见张海客那货把桌上脉枕移开，毕恭毕敬把早就备下的笔墨呈过来。张来乐耳观鼻鼻观心地运笔开写，写了半天才撂笔，把那方子拿起来吹了吹：“照这方子用药，吃一段时间，我再回来复诊。”然后用气声跟我说了一句：“您劝劝族长，切不可讳疾忌医。”我抢在张海客之前把方子接了，看了一遍，胖子也急吼吼挤到我和张海客中间来瞅。我俩自然看不出门道，最后还是张海客把方子接过去给小哥看。
小哥看着方子没说话，我就问张来乐：“除了用药，还要注意什么？”张来乐说：“那可多了。最最要紧的还是得温养，少碰寒凉之物，少劳累，注意保暖，起居饮食规律。食疗亦可以辅助，诸如芪枣羊骨粥、鸡蛋猪腰粥、当归生姜羊肉汤、花生红枣鸽子汤、参杞狗肉煲，都可以常用。当然还有羊鞭、牛鞭之类，大补，仅可偶尔服用。此事不可急躁，宜徐徐图之。 ”我慌忙抓过纸笔记下，心里盘算一阵，这些食材倒是不难弄，就是保暖这方面，小哥一年四季爱冲冷水澡，不爱喝热水，冬天穿得也少，这都得改掉。还有劳累，家里活儿今后得让他少干。后院的鸡也别养了，费神。
张来乐突然敲敲桌子，说：“还有，至关紧要的一件，少行房帏之事。”“？”我还没反应过来，一脸“卧槽我听见了什么”地瞅瞅严肃得一逼的张来乐，又看看望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胖子，还有旁边浑身上下写着“吴妲己媚主误国”几个大字的张海客，还没说话，张来乐伸出一个手指晃了晃，又开口了：“越少越好，至多，每旬不得超出一次。男子之间本就缺少阴阳调和这一头，阳气过泄而无阴气承补，易精虚气竭。再有，刚才老朽开的方子温补不燥，夫人你也可以用用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。偏阴偏阳之谓疾，勿过于虚耗。望夫人和族长莫要轻视。”他说是让我俩不要轻视，其实眼睛只瞅着我，我血气上头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胖子听了，一脸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：“天真，不是胖爷说你，你和小哥加起来一百多两百岁的人了，多少悠着点儿。”旁边张海客正想说点啥，闷油瓶一胳膊肘捅在他腰眼，把手里刚誊写好的一份药方交给他：“这个你拿走。”我看张海客的脸瞬间就绿了，估计闷油瓶这一肘子整得他不轻，心里好歹气顺了点，就冲张来乐点头说：“行行行，您说得对。”
据张神医说，肾虚不是小事，他家族长现在虽然症状不明显，但若是再拖下去、不养好了，今后方方面面都要受影响。
我本来是有点儿半信半疑的，毕竟从现在西医的角度来说根本就没有“肾虚”这种诊断名词，闷油瓶看起来也太不虚了点。不过想想闷油瓶总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，会不会是有事也没注意呢？何况那个张来乐被张海客吹得神乎其神，我还是宁可信其有了。
张来乐让我们先用药三个月以观后效，到时候他会再来。
送走张家族里这些人，我和闷油瓶就开始了修身养性的生活。
一开始我想搬回杭州住得了，毕竟雨村四季潮湿，不利于闷油瓶养身子。闷油瓶却反对，说他根本没事，他喜欢这里。我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和坚定的眼神儿就心酸，你想想，若是我被人说是“肾虚”，那得多可气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个。再一想，杭州人事复杂，我回去的话难免劳心伤神，我劳心伤神他就难免跟着操心，反而不好，也就作罢。想想小哥以前为张家操蛋的命运操碎了心，受伤没人管，生病没人陪，小半辈子劳心费力还落不着好。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安稳了些，陈年病根就显露出来了。每次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把张家人大骂一顿，不过骂也没用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小哥照顾好，让他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。
说到后院的十几只鸡，那是闷油瓶去年过年从集市上买的老母鸡下蛋孵出来的，他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这么大，如今说不让养就不让他养，我都有点心虚。幸好闷油瓶听了我的话只犹豫了一下，就点头说“好”。隔天再看后院鸡走院空，我问闷油瓶鸡都怎么处理了，他说是卖给了集市的鸡贩子。亲手卖儿这事确实惨，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，抱歉地看着他，打算把肩膀借给他用一用。闷油瓶用看傻儿子的表情看了我一阵，转头回房。
再就是去山里逛的这件事，在我严正要求之下，闷油瓶放弃了他这项爱好。以前是每天带着小满哥赶山，现在他俩也就每天早晚饭后出去溜达一圈，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。我问过一次他去了哪，他说是去村头逛逛。想想我家横行地下的倒斗一哥变成了如今偏安一隅的村草，连洗凉水澡都被我管着，这要连去村头逛逛都不让，怕他心里受不了。我也就没管他了。
方子里的药材，我打算跟认识的几个倒腾药材的人重金买最好的，电话里大致谈妥了。不过里头有几味药十分罕有，就连这几个药贩子都说要花几个月时间才可能搜寻得来。我心里正急，没想到张海客离开雨村的第三天就派人给送了一大车药材来，方子里的药应有尽有。张家珍藏的药材绝对不同凡响，总算帮我解决了大麻烦。再来就是食补的方子，猪、羊、鸽子、狗，我都在村里找到了养殖户，交了定金约定每周送来两次，食材够新鲜。胖子和小哥做饭的手艺都挺好，不过现在我可不能再让闷油瓶做饭了，天天逼着胖子给熬粥炖汤。胖子嗷嗷叫：“天真，你让我做饭做菜那都没事儿，这粥粥水水的我可做不来。”我一想也是，他一北京人哪会这个，说到做粥做汤，还是南方人擅长。于是又雇了个当地大婶给做，过不了多久，我自己也把煲粥熬汤这活儿学会了，就改了自己做。我本来最近这几个月被小哥和胖子养懒了，又因为春天到了犯困厉害，天天吃饱了就闲着不想动，天不擦黑就想睡，每日下午也得睡上三两小时。现在有了事儿干，倒是精神了不少。
这食补听上去诱人，做出来的汤啊粥啊闻着也香，不过我知道让闷油瓶一个人吃他是不肯吃的，这不是等于天天被指着鼻子说“肾虚”么。那老不羞神医说了这些东西我也能吃，所以索性一起吃了。胖子嘴馋，跟着我们每天变着花样喝汤喝粥。才没几天，他早上刷牙一低头流了两大管子鼻血，从此以后拒绝再碰我做的补汤。我和闷油瓶吃着倒是没事，由此可见闷油瓶是真的虚，我的话大概是因为对补药补汤的反应存在个体差异。胖子说“老子身强体壮，阳气十足，不需要吃劳什子补药”，我笑他“外强中干，虚不受补”，两人互嘲一阵才发现“肾虚”的正主闷油瓶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，正在后面默默地看着我们，当即噤声。
食补我都没敢让闷油瓶一个人吃，吃药更不能不陪着了。所以每天我煎中药的分量都乘以二，一大煲药熬成两碗，我俩一人一碗喝干。幸好这药不难喝，我俩喝得都不勉强。
就这么过着，有一天晚饭，我陪着闷油瓶喝完了一大锅羊♂鞭肉苁蓉汤，半夜就被尿憋醒了。
我滚下床捂着小肚子就往厕所跑，“咣”一声把门推开，没想到闷油瓶在里面。他扶着鸟儿诧异地看着我，应该是没想到我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了。我也是被憋急了，人都没醒透就冲过来，还真的没注意门之前是掩着的。大概看出我一脸尿急相，闷油瓶也没说啥，转身出去了，还体贴地帮我把门关上。我急急忙忙放了尿，膀胱空了，脑子才清醒，想起来刚才闷油瓶是全♀裸着的。白炽灯泡刚才在他脑袋上方摇晃着，照得他胯♂下阴影时浓时淡，惊鸿一瞥他手里鸟儿还挺大……我想得有点硬，哀叹一声，回了自己房间。
自从张来乐来过那一回，我和闷油瓶就分房睡了。我记得张来乐说每十天同房不能多于一次，也就是说每个月满打满算可以来三响。以前我和小哥不说夜夜笙歌，至少也隔夜一回，浪起来白天时不时也搞上一发，毕竟心仪多年的人在身边，没哪个男人能做柳下惠。但神医走了一个月，我和闷油瓶就空窗了一个月，我不敢去撩拨闷油瓶，怕对他身体有影响。不过闷油瓶真能忍，还真就是足足一个月没和我做。我能说什么呢？小哥的身体我爱惜，他不想做我当然舍不得勉强他，早早调养好他身体是正事，我俩这还有一辈子要过呐。就是忍这么久，小哥他不会真的……冷淡了吧？我左思右想，突然想到刚才，不光他人光着，厕所(同时也是浴室)的地上是湿的，而我完全进去之后没感觉到热气。
娘吔，闷油瓶他又悄悄冲冷水澡了。这坏习惯怎么就不肯改？我又叹了口气，睁了会儿眼，起身披衣，去了隔壁闷油瓶房间。
我推门进去，闷油瓶正好好地躺在床上。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他这人睡姿板正，就算在斗里，他都次次仰面躺着，手脚都不带乱放的。不过后来我和他滚了被窝，两人睡在一起，他的睡姿就不再正经了。跟个八爪鱼似的手臂搂着我，腿缠着我，那玩意儿甚至塞在我后面过夜……我自己闹了个脸红，赶紧打断自己没边际的联想，在他床边坐下说：“小哥，你又洗冷水了？”闷油瓶可能本来想装睡，姿势僵硬地半天没动静，后来见我不达目的不肯走的架势，才说：“嗯。”我又问：“为什么半夜洗凉水，不是说好了不洗冷水吗？”闷油瓶说：“热。”我听他鼻音有点重，忙说：“怎么了，你感冒了？”说着伸手摸摸他额头脖子，还真的挺热。我有点急，忙拉灯低头看他，果然见他额头上有汗，两只眼睛有点红红的。我慌了，伸手拉他说：“不行不行，你得吃药，发烧了冲冷水能有用吗？还有哪里不舒服，要不要去诊所看看？”闷油瓶一直挡着我的手，说了句“没事”，后来看我真的着急，又说：“有用的，以前我发烧，冲冲冷水澡就好了。”我听了他这句话，一下子就静了。说真的，我听不得闷油瓶说他以前的经历。他每次说起以前的事总是轻描淡写，事实上我知道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，经历了太多磨难。别人都当他是神，但他也是血肉身躯，是会苦会痛的，他只是没有把痛苦放在嘴边而已。我这么说可能挺矫情的，不过我是真的心疼他，要是能回到以前早点遇上他就好了。
闷油瓶见我不说话，可能觉得我生气了，主动拉我的胳膊说：“我没事，吴邪，以后我保证不洗冷水了。”我出了口气，他见我还不说话，又说：“你给我倒点热水喝，行吗？实在不行我再吃药。”我看看他，他两个黑眼珠子亮亮地盯着我看，把我一下子就给整得没办法了。唉，能怎么办呢，男朋友下地是麒麟吼，在家是绕指柔，我吴邪真是栽了。
那天晚上闷油瓶非说怕感冒传染我，不让我守着他睡，喝了热水就把我赶回自己卧室了。我担心了小半夜，眼圈都熬青了，第二天起来见他果然神清气爽，恢复得挺好。反倒是我挂着两个黑眼圈，被胖子偷偷嘲笑是“想汉子想到肾精亏虚”，气得我和他互殴了一顿才算。
眼看春天过去了，我春乏慢慢好了，想着从早到晚待在家里不是事儿，就申请和闷油瓶、小满哥出去散步。闷油瓶欣然同意，小满哥没反对，于是我们两人一狗天天早晚饭后出家门溜溜达达，村头村尾逛上一大圈。走到人少的地方，我和闷油瓶就手指勾手指并肩走，偶尔偷空打个啵儿，每次看我跟偷情成功似的傻乐，闷油瓶也忍不住勾嘴角。
闷油瓶的身体看上去挺好，我们日子过得算舒心，但仍然有个不可忽视的问题——我俩一直没刀枪相见，快三个月了。我怕他憋坏了，期间数次向他他透露可以来一发的信息，未果。我忍不住暗暗担心，张来乐这药方到底行不行？别说小哥，连我吃了都没什么反应，再这么彻底戒色下去，小哥会不会心理不举呢？这话题不能提，提了我怕闷油瓶伤自尊，只好自己一个人憋着，心里火急火燎，偏偏脸上还不能显。
到三个月那天，张海客陪着那个不靠谱的神医来了。神医给闷油瓶请了脉，又捎带着把我和胖子的脉案也诊了诊，结论是胖子没事，我有点急火内炽，他们族长还得继续调养。他把完脉就在那儿埋头改药方，把上次的方子添添减减，最后一式两份给了我一份。我趁着张海客去和闷油瓶请示事情，压低嗓子问张来乐：“你实话说，小哥的病怎么样了？”张来乐说：“略有改善。但慢病慢治，药再用个一年半载不嫌多，就是以后断了药，也不能疏于温养。”我知道中医不同西医，是讲究缓缓而治的，点点头，斟酌着问：“那，这病……是不是整个治疗过程，必须戒，戒色♂欲？”张来乐掀眼皮看我，好一阵才说：“能守住精关不泄元阳自然最好，但堵不如疏，若有欲求，亦不必刻意断了房中♀事。老朽上次不是说了，每旬一次，多则不宜。切记，慎行。”我一张正直脸被他看得有点端不住，幸好他低头又写了个方子递给我说：“夫人也需养阴，除了服刚才族长那张方子之外，这成药隔日服即可。”
闷油瓶的药方改了，仍然是我每天煎药两个人吃。隔天下午我去镇上办事，回到家快夜里八点了。到家一看，胖子居然没去跳广场舞，窝在客厅里看电视正看得津津有味。闷油瓶多半闲得无事，没有像平日听收音泡泡脚，竟然坐在一旁小板凳上也在看电视。我一看这可难得，跟着过去瞅了瞅，看见满屏的胸部和大长腿。我就皱眉问胖子：“你这看什么呢，小哥也在，别把他教坏了。”胖子一拍大腿说：“你这小同志怎么满脑子黄♀色废料，白活了天真这名字。这是什么，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维密秀，全世界直男的盛大节日，可不是你想的低级趣味。”我一想，好像是听说过这么个时尚秀，再看看屏幕上长腿美女个个穿着内衣插着羽毛，花花绿绿像山鸡凤凰似的争奇斗艳，我兴趣不大，就去洗澡。
等我洗完一头水汽出来，表演还没结束，闷油瓶和胖子两人还在看。胖子一边看，还一边指手画脚说这个腿型好，那个身材匀称，这个胸型完美，那个估计有E罩杯。他向来看见美女就激动，不这样反倒不正常，倒是闷油瓶居然看得也挺认真，偶尔“嗯”一声表示回应。他这个人对女人的审美我是知道的，就分不出来美和不美。倒不是说他审美观不行，他的审美相当有一套，只不过对女人——或者说对所有人，他都没有什么欣赏的兴趣而已。所以看到他这样看女人，我觉得新奇，也感到欣慰，因为这说明他放下了过去背负的责任，开始向普通人的生活靠拢，这很好。我看了一会儿，困意上头，先回房睡了。
要说我也挺天真，头一回还真的没察觉出危机感。第二次看到胖子和闷油瓶看美女内衣秀，是在两个星期后。这次是我和闷油瓶、小满哥刚从外面散步回来，胖子正要开电视，见到小哥回来就叫：“来来来，小哥，今晚有中国超模大赛，和上次那个维密秀差不多，咱哥俩看看。”我笑他：“国内的比赛和维密秀差不多？你别误导小哥。”胖子一脸“你不懂”，挥挥手说：“天真，不是胖爷说你，你这就太狭隘了。外国美女有外国美女的优势，中国姑娘有中国姑娘的韵味，胖爷我兼容并收，看着都特美。你不能理解，一边儿玩去。”我还没说话，闷油瓶问了句：“也是那种内衣秀？”胖子说：“是是是，来看来看。”说着就把闷油瓶死活拽过去，两人居然就坐一块儿看电视了。我搔搔后脑，看着亮起来的电视屏幕上一水儿蛇精脸杨柳腰大白腿，要说好看其实是好看的，可是……
那天晚上我睡得不怎么安稳，想着客厅里胖子和闷油瓶对屏幕上的美女指指点点的样子，心里就不舒服。
这种不舒服在第二天晚上我去闷油瓶房间明确表达了想来一发的欲♂求却被拒绝之后，达到了顶点。闷油瓶一只手抓着一个我伸向他胯部的手腕，脸上表情有点无奈，说：“吴邪，不可以。还要治病。”我瞅着他秀气的脸，黑漆漆的眼睛，感觉自己像是个猥亵美人的大叔，一时心虚，一时又悲从中来，小声说：“小哥你到底什么意思，你这是嫌弃我了？”闷油瓶没出声，我接着说：“我知道要治病，这已经四五个月了，怎么还不让碰呢。我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，要是这事情对你身体会有损害，我宁肯当一辈子和尚也舍不得动你。但是张来乐又没说必须彻底禁欲，他还说堵不如疏呢，怎么就啥都不能做了。”闷油瓶说：“我知道堵不如疏这个道理，但是毕竟你……毕竟我虚得太久，现在刚吃上药没多久，还是尽量不要虚耗。忍一忍，早点治好，我们早点可以放心地做，不是更好吗？”他说得有道理，我保持着这个猥琐的动作自觉硬气不起来，讪讪收手说：“行，你对，你对。”说着又看看他，总觉得他脸上无奈表情里还深深藏着几分好笑，心里非常不爽，于是趁他不备飞速地在他胯♀下摸了一把，跳起来边逃边说：“我看你对电视里的美女挺感兴趣，难不成你喜欢女人，不喜欢我了！”说着砰一声关上门逃了，也没管他在后面说了什么。
逃到院门外，我抬头看看天，忍不住去对面小卖部借火机点了根烟。因为陪闷油瓶治病，我戒烟戒了几个月了，今天心情着实不好，就把私藏的烟偷出来一根。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郁闷什么，闷油瓶对我的感情是怎样我最有信心。你要和我说他突然爱上女人了，那还不如跟我说明天外星人要来攻打地球了更让我相信些。可我终究是一个正常男人，自己家帅帅男朋友能看不能碰，真的挺憋屈的。我这人一闲，脑子就爱天马行空，这郁闷着郁闷着，突然想到，我现在这情况可能和老婆怀孕的男人差不离。听说怀孕初期可以同♂房，但是现在我老婆担心影响肚子里孩子健康，不肯和我云雨，我这个老公异常憋屈，又不能不听，所以苦逼得不行。我先是被自己这想法雷得一抖，搓搓胳膊，又暗暗说算了算了吴邪你不能当渣男。当下抽烟都索然无味，把烟头扔了踩灭，悻悻往回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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